印章的骑*一扯两半,一半递给ma元贽收起,一半自己留存。
“施主只需拿着凭证去寺里*付钱铢,掌库的僧人自会在凭证上留下暗记,这钱就算进了长sheng库。账面年息七分六厘……”
信永把笔夹到耳朵上,左手“辟哩啪啦”,雨点般拨着算盘。
“每年的利钱就是九千三百九十四!”信永压低声音道:“这可是贫僧给ma老兄的优惠额度,只要账号不丢,往后再存都是一样的年息。”
姓ma的*侍小声道:“还有其他那些……”
“嘘。”信永打断他,“老兄只管拿着凭证去寺里,自会有人办妥。佛祖在上,施主只管放心,就算贫僧明天被拉出去**,只要小庙不倒,这利钱就分文不少!”
“哪儿能呢!”ma元贽喜笑颜开,“方丈大师*自来牢里给大伙儿办事,咱们还能让大师吃亏?”
ma元贽拿着凭证兴冲冲走了。后面一个赶紧进去,两人又是一番**接耳,小声嘀咕。信永打着算盘清点好账目,然后爽快地按*程写了凭证,捺了*印,用了印章,将凭证一分为二,各自留存。
虽然*谈的声音极低,但瞒不过身为六级大gao手程侯爷。
程宗扬当时就服气了,原以为胖和尚抱着下地狱的觉悟弘扬佛法呢,没想到他竟然在大牢里*办起了gao端金融业务,还gan得风shengshui起?
其实也是赶巧了,拿下这批*dang,严刑拷掠之下,抄没了大批财物,大*当然孝敬给上面的公公,但经手的*侍们也没baigan,全都狠狠发了笔横财。
由于事起突然,*元殿上*了一堆gao品秩的宦官,如今这些*侍大都是*里的中低层,陡然间得手大把钱铢,连个放心存放的地方都没有。
正*疼间,不意从天而降一位佛爷,又是极*擅chu理账目的大行家。信永一通狂吹,众*侍无不心悦诚服,*礼膜拜。于是双方一拍即合,信永直接在大牢里给众人算好账目,折计钱铢,开设账户,众人拿着信永方丈*手出*的凭证,将钱铢送到寺里存放。
娑梵寺的长sheng库本金雄厚,信誉卓著,众人哪里有不放心的?等用的时候带着凭证去取便是,不必再担心大把的钱铢不好携带,藏在屋里一不小心丢了,又或是被抢被盗。
按照方丈大师的说法,即便没了凭证也不怕,只要记住自家的专号,到寺里报上号码,寺里查验留下的存档,只要符合,本金分文不少,*多损失些利息。
至于*侍们勒索得手的珠宝、田地之类的物品,娑梵寺的大师们也有路子,想质押的,出一小笔保管费,便能存入寺中的大库长期持有。想要变现的,自有专人chu理,无论价格还是服务,都保证施主们满意。
程宗扬在宋guo时已经了解过佛门的质库sheng意,却没想到唐guo佛门的金融行业已经发展到这一步,不仅仅是简单的存放和保管,更涉及到复杂的利率计算和灵活并且严格的凭证管理。只不知道这是唐guo佛门的普遍现象,还是信永大师本人专*于此。
信永算账的手艺比念经还利落些,三下五去二就办好一个,排队的客户一个接一个入*,进时满怀期望,走时喜气洋洋,竟是皆大欢喜。
又送走一位,胖和尚*也不抬地*起袖子,攥着墨锭在砚tai里“刷刷”地研着墨,然后摆好笔架,将bai纸折出骑*,用镇纸一刮,重新摊平。等收拾停当,又一位客户坐到面前。
信永光到看衣服就觉得不对,猛一抬*,那张肥脸上顿时*出惊喜,“菩萨哥!你可算来了啊!”
“我怕你在这儿吃苦,想接你出去。没想到啊,方丈大师竟然在牢里办起了业务。”程宗扬笑道:“幸好我没鲁莽,不然就耽误你发财了。”
“别啊!这牢里我一天都待不下去,哥,赶紧把我弄出去。”
“我看你还挺享受的,”程宗扬环顾一圈,“住的单间,铺的gan草,连笔墨纸砚都备齐了。”
信永哭丧着脸道:“菩萨哥,你就别逗我了。你听听外面那动静,这是人待的地方吗?我在这儿待了一晚,外面至少打*五个活人。我要不弄点儿活办着,*不定就*到我了。”
“地藏菩萨立下宏愿,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。你才待了几天?还尽*些满身铜臭的事,你是渡钱呢,还是渡人呢?能成佛吗?”
“哥,求你了,先把我弄出去,成佛的事儿咱们改天再说。”
程宗扬笑道:“看把你给吓的。行了,行了,我已经打听过了,你被丢到牢里,完全是误会,*里本来是请你这位佛门gao僧,给仇公公那位公子祈福的。”
信永把纸笔一卷,飞快地揣进怀里,“这活儿我在行啊!”
“你不是禅宗的吗?还*这个?”
“消灾祈福,那是我们佛门di子的本行!禅宗也不能光顾着修自己对吧?该gan的活儿还得gan!老本行不能丢!菩萨哥……”
程宗扬赶紧拦住,“得,得!我带你出去还不行吗?你先给我写个条。”
信永飞快地掏出纸笔,“哥,你只管说!让写啥我写啥!”
程宗扬低声道:“琉璃天珠。”
信永*出*痛的表情,但此事早已说好,再*痛也留不得。他一笔一划写了条子,画押用印,小声道:“去延福寺。”
程宗扬怔了一下,延福寺是娑梵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