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运啊,最擅长捉弄。缘分啊,来无影去无踪。不能够改变,早就在冥冥中,只能够,服从……”
“用尽了力气,以为抓在手中,风一吹,结果还是落空……”
雷宇天的耳边又响起这首歌来。
是一个卖dv歌碟的人,推着低音*,沿街边走边放。他放着歌,在大街上gaogao低低地颠跛,仿佛走尽人世的坎途;
雷宇天跟着那歌声,也在大街上走着,也是走得步步坎坷,情路之艰,sheng路之险,他都已经尝遍。
他和青叶柔,真是在命运巨手中逆来顺受的一对人,风狂,雨骤,人世的无常,将他们击倒,再击倒。
当他们以为风停雨住,从此晴天之际,迎面而来的,还是命运巨手的无情推倒……
我和青叶柔在命运的泥shui中呛咳,我和青叶柔在人sheng的沼ze中扑腾,老天,你到底要怎样?!
要我们都零落成泥吗?要我们都甘堕尘埃吗?要我们在污shui中完成黑*的洗礼吗?
不!我们不是这样的雷宇天,也不是这样的青叶柔!
我们不是这样的田一天,也不是这样的孟怜儿!
我们不是泥shui的雷宇天青叶柔,我们不是灰烬的雷宇天青叶柔,我们不是可怜虫的雷宇天青叶柔!!
我们是岩石的雷宇天青叶柔,我们是木秀于林的雷宇天青叶柔,我们是群山浩*、巍巍峨峨的雷宇天青叶柔!!
那首歌好悲,一唱三叹,全是这个真实人世的曲折与磨折,全是两个尘埃之中平凡渺茫之辈的痛与悟……
但,那首歌最后两句怎么唱来着?
“为自己而活,为悦己者rong,青*太短时光太匆匆。
错的人不必等,对的人在途中,不远万里,也要与你相逢。”
不远万里,是啊,好一个不远万里!
我的怜儿,我的叶子,你从大洋彼岸的英guo赶回guo*,又何止万里?万里飞越,还不是为了一个“相逢”?还不是因为冥冥之中,心心念念,总觉得我尚在人世?
对你来说,我是你十三年前就已经认定的那个“对的人”;对我而言,你也同样是我十三年前在峭壁之底就已经说定了要娶的那个“对的人”。
你得有多苦,有多难,我今天才刚刚知道,虽闭目而思,也无常体会你那些苦楚的万分之一。
虽万shui千山而不弃,虽人海*离而不忘,虽sheng*茫茫而不断绝顾盼,虽误会丛sheng而不心sheng怨愤,虽百口莫辩而依然馈赠我以*风……
那么,我雷宇天又岂是无情、无知之人?
你为悦己者rong,我为悦己者浴*。
你为我不远万里,我令叫你不枉此sheng。
雷宇天不知道孟怜儿落在何方,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路会比此前更加艰难多少倍,他只知道,一步一步走下去,为怜儿,也为叶子。
再曲折的路,把它捊直了。再险的惊tao,把他踩平了。
十三年前,他同她,能把峭壁变成了sheng路。十三年后,他同她,就依然能让*路回sheng,让绝地sheng出希望来。
雷宇天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住chu的。
打开衣柜时,看到妻子那些悬挂的衣裙,今天的哀伤,又不同于昨天的哀伤。昨天的哀伤是关于妻子青叶柔的,今天的哀伤,却是双份的。
往事一件一件在脑海中穿梭而过。
他想起第一次在度假山庄妻子被人设*,被自己深深误会,安全套从床*滚落下来,自己伤痛之极,本要举手打她,却终究不忍,只是推了她一下,她*中那无法言说的委屈与失落……
他想起在沙发上,在浴缸中,在妻子办公室,在河边的小轿车里,每一次,妻子抱紧他,总有说不完的缠绵与深情……
他想起坐在安蓝公园的湖畔草地上,妻子为什么会*情带俏地揪揪他的耳朵:“你呀,你就是那个超级大的*,我一sheng都扑在这个*里了!”
他想起当他追问妻子这所有的谎言、所有的欺骗到底是怎么回事,妻子为何就是咬定了不松口,无论如何也不向他透*半点真相,那张嘴怎么撬也撬不开。当他sheng气转身要走,她为何会从背后紧抱着他,泪shui如同没有出路的洪荒,在他的背部决了堤,将他打*,却就是不愿意解释。
他想起妻子买了那块手表送给他,替他戴在手上,欢喜的事情她却那样伤感。
她说:“这两块手表是天sheng的一对,对吗?我真希望它们永远在一起,而不会某一天变成,天各一方。”
谁又能猜得出,妻子嘴中的“天sheng一对”,真正的**,不只是在言说现在的他和她,也是在言说十三年前的小天与怜儿?
可是,现在他和她终究还是天各一方……
雷宇天还想到了欣栗栗。当时欣栗栗从乡下来到城里谋求sheng计,长相秀丽的她在夜宵店被人渣哲思阳给玷污,并且转*就给甩掉。当欣栗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向青叶柔哭诉起她的遭遇,雷宇天一直*不明bai,妻子为什么会抱着欣栗栗一起哭出声来?
他同时还不明bai的是,妻子为什么要那么*愤填膺,非要冒险以一己之力,从哲思阳手中弄到二十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