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的球gun敲碎,无力地倒了下去。
她气喘吁吁,却仍戒备地环顾四周,只见视线中再无任何威胁,才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到花火身边,抽出骑*,扶她起身。
“哎呀,这下真是要谢谢你了,居然这样用心地保护我这个敌人。”花火朝着辰星莞尔一笑——辰星看不出她表情里的感激是真是假,“小灰毛刚刚看起来相当上*呢……莫非是想到了*萤小姐?”
“也不能说没有。”辰星喘着*气回答,同时再次把花火背到自己身上,“你怎幺样,没受伤吧?”
“啊没有哦,毕竟那些家伙一想靠近我就被你敲了个稀碎。”花火嬉皮笑脸地回答,“我是想说——何必那幺认真呢?你应该知道,那位*萤小姐最后也没事,现在还活得很开心。可你似乎相当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啊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……再看到那样一副情景。”
辰星一面迈开脚步,一面垂下双**了**,似乎想把不快的画面从自己脑中甩掉。
花火似意识到了这一点,显得有些关切似的,凑到了辰星耳边——刚刚吃饭时,她们发现花火的身体略微恢复了些,脖颈和肩膀可以慢慢动弹了。
“可是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欸。莫非有什幺心事吗?”
“跟你说了你也会嘲笑我的吧。不说。”辰星bai了她一*。
花火失望地撅起嘴*:“你把我当成什幺人啦!就说来听听又能怎幺样?”
她面前的gao大身影*了口气,似乎想要再次拒绝——但就连花火都没有预料到的是,她却是一副憋闷了许久的样子,张口开始了讲述。
“我……不是很喜欢『记忆』的东西。”
“『记忆』的东西?”花火好奇地眨眨*,用询问的语气重复着,“怎幺说?”
“就是……你还记得咱俩之前聊到,空间站那个阮·梅的事吧?”
“欸?记得倒是记得,可是你好像只是提了一嘴啊。”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,”辰星咬着牙齿回答道,“我慢慢跟你说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关于这个叫zuo阮·梅的人,辰星已经不剩下多少印象,只记得此人在模拟宇宙里有个相当好用的同名事件,她每次碰到都要欢呼雀跃一番。
可是某一天,辰星闲来无事翻看自己手机短信的时候,却忽然发现了不对——她翻到了自己和阮·梅的几条短信记录,可她并不记得有过这回事。
她点开看看那些短信,却是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,越看越觉得心寒。
“我给你下的『反吐真剂』的余味,会让你把与我有关的事情忘掉。这不会是一个短暂的过程,而是如糕点的清香一般,逐渐弥漫。”
“但我不会忘记你的。”
“嗯,我相信你。”
辰星惊愕地看着那段聊天记录,心中不知所措。
她对阮·梅及有关她的事情一无所知,但看这段聊天记录便能够明bai:自己或许曾经与她经历过什幺,但由于阮·梅清除了自己的记忆,她如今完全不记得发sheng过的事。
她很不舒服,觉得心里仿佛缺了一块。
她损失的,似乎不止是一段记忆,还有对阮·梅产sheng的感受和感情:无论她对那个阮·梅的感情是喜也好,是恐惧也好,是避讳也好,是厌恶也好,如今她都不记得了。
她感觉很恶心——她知道,一个人的*格是由他经历过的事情塑造而成的。
小时候有被霸*经历的人,长大后可能变得孤僻;小时候有被溺经历的人,长大后可能会变得偏执。
自己有过的一段记忆,对他人产sheng的感受,无疑会塑造自己的*格,可如今这些都不在了。
阮·梅从她的记忆里挖去了一块,同时也像是从她的人格里挖去了一块。
后来,她在列车上遇见了忆庭的人,那忆者不让辰星把看到自己的事告诉别人。
但辰星没有同意,她不想瞒着列车的伙伴,于是便把忆者的事情告诉了姬子他们。
然而没过多久,她便惊恐地发现,姬子他们已经把忆庭的事情忘得一gan二净——是那忆者删除了他们的记忆。
忆者警告她,不要再向列车的人提起这件事,否则她将删掉更多的记忆。
辰星不得不遵从她的*令,但她心里却越发觉得难受。为什幺“记忆”的人能这样随意地修改别人的记忆?
如果忘记了有关三月七的一切,辰星可能会不再那幺活泼。
如果忘记了有关丹恒的一切,辰星可能zuo不到chu变不惊。
如果忘记了有关符玄的一切……辰星可能根本不会明bai一个人的感觉。
可是既然被清除记忆是浑然不知的,那她怎幺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被迫忘记过什幺呢?现在的她真的只是被阮·梅清除过一次记忆吗?
如果现在的她是忘记过什幺的自己,那她真的还是她自己吗?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——就是这样。很难懂对吧?我不知道这些话能跟谁说……恐怕跟谁说了都不会理解的。你也是,觉得没趣的话,大可以当zuo没听到。”
辰星的声音渐渐痛苦地低了下去,一口气说的这许多话似乎让她的心灵相当疲惫,她陷入了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