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爪，烤得通体金黄。程宗扬正打算像吃烤鹌鹑那样撕开品尝，云丹琉却用银匙将整只金鹀盛起，送到他嘴边，一边小声传音，“*着*。”
程宗扬依言将金鹀整个*到口中，轻轻一*，一股热*涌入喉中，整只金鹀仿佛一团酥滑的油脂，浓香四溢。
陶弘敏半闭着*睛，仿佛陶醉一样品尝着金鹀的mei味，良久才叹道：“这金鹀是世间绝品，一只便价值万钱。可惜每宴只能品尝一只。”
程宗扬还是*一次吃金鹀，要不是云丹琉*点，刚才就要*怯了。他笑着赞叹道：“果然是世间绝品！每宴一只便已zu够，再多吃就要折福了。”
陶弘敏拍着大*道：“程兄说得没错！咱们这些人最要紧的是什么？不是sheng意，更不是赚钱！最要紧的是惜福养sheng，多活些年，才好多享受些。”
程宗扬心*微动，这才是世家子di吧，什么奋斗努力，对他们来说都没多少价值，他们唯一在乎的就是养sheng和享受了。
“程兄来尝尝这*饯。”陶弘敏笑道：“此地不比盘jiang，时鲜少了些，程兄切莫见笑。”
*间除了菜肴，还有各*瓜果。如今已是初冬，汉guo酒*上用得多是gan果，金钱豹奉上的却有不少时鲜果子，甚至还有几只北方少见的椰子。如果算上成本的话，可不是一般的贵重了。
听到陶弘敏提及盘jiang，程宗扬只微微一笑，也没有接口。这两年时常有人打听他的背景，可南荒哪里是那么rong易走的？除了云家的商队，连能穿过bai龙jiang口的都寥寥无几，更不用提南荒深chu的盘jiang。外界关于盘jiang程氏的消息，全是自己通过各种渠道放出去的，根本不担心有人揭穿。
*间的酒shui也不是寻常的陈酿，而是蒸馏法酿出的gao度酒。虽然比不上程宗扬从前喝过的gao度bai酒，但也是六朝少见的烈酒。两人谈笑风sheng，觥筹*错，旁边的mei婢更是殷勤服侍，在*间歌舞翩跹，以娱宾客。她们笑语宴宴，虽然只有一主一客，却使得宾主尽欢。那种娇媚的姿态，连云丹琉的风*都盖过了。
半个时辰之后，陶弘敏已经面*醉意，搂着mei婢笑道：“程兄这位mei姬……尚不解风情啊。”
云丹琉脸上一僵，她脸都快笑疼了，结果就得了一个不解风情的评价，这简直是对自己这番辛苦努力的恶du嘲讽。她突然有点后悔，今天来这里也许是个错误，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，把那个无耻之徒的事情*砸了，那可怎么办？
程宗扬笑道：“陶兄这就不知道了，如此mei人，可要仔细*教才得趣。就好比这捣珍，须得多番*制，细细品尝才有滋味。”
陶弘敏一愕，然后大笑道：“妙！妙！妙！以mei食比mei人，别有趣味。慢慢*制，细细品尝……程兄此言，陶五受教了。来！我再敬程兄一杯！”
两人各自饮尽，准备好的五斤烈酒已经下去大半。陶弘敏喝起了兴致，让人又送上一坛，程宗扬推辞道：“这一坛我已经尽够了，再多我可撑不住了。”
“撒谎！”陶弘敏毫不客气地揭穿他，“我可是听张侯爷说过，程兄酒量如海，千杯不醉。”
“张少煌？你就听他吹吧。”程宗扬顺口道：“你是在哪儿见的张侯爷？”
“还能是哪里？当然是临安。”陶弘敏玩笑道：“张侯爷在临安如鱼得shui，怎么舍得回去？”
“还是因为jiang州之事？”
陶弘敏道：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不过听说宋guo因为方田均税法，各地都出现欠收，如今正有意与晋guo商谈平籴。”
程宗扬知道，欠收的不仅是宋guo，晋guo粮食产量也同样大幅下跌。平心而论的话，这事九成都是天灾，但陶弘敏言语中透*出来的意思，宋guo正有人把此事往方田均税法上推。项庄舞剑，意在沛公，看来贾师宪又要焦*烂额了……
“听说程兄名下的商会，囤积了不少粮食，”陶弘敏道：“不知程兄是否肯割
呢？”
程宗扬心里微微一震。没想到陶弘敏放着纸钞不提，居然提起粮食。晴州气候适宜，土地肥沃，而且耕作技术远超他chu，虽然只有一州之地，但*通的粮食不逊于六朝，可以说晴州商会是六朝最大的粮商。陶弘敏如果向自己卖粮食，那*毫也不奇怪，可他竟然反过来向自己收购，这试探的意味wei免太过明显……
程宗扬讶道：“陶兄坐拥晴州，竟然还要向小di购粮？”
“千里不贩籴，百里不贩樵。”陶弘敏道：“晴州的粮食哪里比得上本地的方便？”
“临安的shui路与晴州相连，贩运粮食也用不了多少成本吧？”
陶弘敏夸张地叹了口气，“奈何晴州与建康无shui路相连？”
云丹琉怕*出破绽，一直低着*，闻言不禁悄悄举目，看了陶弘敏一*。建康与云shui通航的唯一渠道，就是筹备中的广阳渠，这是云氏的禁脔，绝不rong人染*。陶弘敏提及此事，让她立刻戒备起来。
程宗扬拿起酒觞，徐徐喝完，然后放在案上，“粮食之事不必再谈。”
陶弘敏手*轻轻敲着几案，笑道：“那程兄想谈什么呢？”
云丹琉心里打鼓，一手挽袖，一手执壶，努力作出wen婉的样子斟上酒。
程宗扬举觞道：“我先敬陶兄一杯。”
陶弘敏用三根手*托起酒觞，浅浅饮了一口，微笑道：“程兄，你不会给我出难题吧？”
程宗扬道：“当然不会。”
陶弘敏道：“jiang州的借款是我*手放出去的，本来利息已经极低了。如果再延期，我可没办法向家里面*待。”
程宗扬一脸郑重地说道：“我可以给陶兄打个五十万金铢的欠条。”
“噗！”
陶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