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断地颤抖。
天地,仿佛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漆黑的颜*。
“喂!你这女人,找*吗!”
“这里还有活口?”
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,但是我甚至都已经不想抬起*来,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已经冻僵了的他,妄图再给他一些wen暖。
那些人已经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。其中一个人一把抓起我的*发,把我的脸揪起来。
“嚯,这*睛。”
领*的一个满脸横*的男人*出了惊讶的表情,又抬*往往周围的盗匪,哈哈大笑:“心*,差不多也就这个表情了吧!”
周围发出了哄笑的声音。
“这人是你谁,didi?”
他把他满是横*的脸凑过来,冷笑道:“他可给我们造成了不少*烦。有两个di兄已经进土里了,还有两个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,说不定再也起不来了,都是他gan的。”
“我看,现在你就去陪他好了!”
他举起了手上的大刀。我只是紧紧抱着他,甚至都不想反抗。
就这样,或许
“等一下,老大!等一下!”
一个盗匪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,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,兴奋地说:“老大,她可不是一般人啊!”
“她可是‘湖魅坊’的人!我是见过她唱戏的!”
“哦?湖魅坊?你说的是真的?”
盗匪首领多看了我两*,威胁道:“那你给兄di们唱两句,不然现在我就*了你!”
“快点!”
他拽着我的*发,一把把我拽到地上。
我渐渐地回过神来,双手撑在冰冷的雪地上,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。
在一众盗匪的*前,我低着*,缓步走到最前面——我曾经给这里的村民表演过的那片空地,在那里转过身来。
听到湖魅坊的名*,几乎所有的盗匪都从村民的*子里出来,饶有兴趣地望着我。
我抬*仰望着这片大雪,望见雪花自黑暗的天空中纷纷扬落下,只觉得这大雪太冷,太无情。
“忙chu抛人闲chu住。百计思量,没个为欢chu。”
“bai日消磨肠断句,世间只有情难诉。”
“玉茗堂前朝复暮,红烛迎人,俊得jiang山助。”
“但是相思莫相负,牡丹亭上三sheng路。”
在这片大雪中,在这片人间炼狱中,我用沙哑gan枯的喉咙,颤抖的声线,再次唱起了这再*悉不过的开场。
随着戏剧的开场,原本充斥着哄笑声的强盗群也很快安静了下来。
雪无声地下,严寒仿佛已经冻结了我的*泪。我闭上双*,感受着雪花落在肌肤上彻骨的寒冷,传唱着从破碎的心延伸而出的颤抖的戏腔。
我曾从不在意tai下的听众是谁,我曾以为人与飞禽走*一般无二,我曾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sheng离*别。但是现在,当我再次睁开*睛,看到曾经善良的村民已经化为了大雪中无人收的*骸,而恶鬼还在tai下狞笑。唱着这我已经唱过千遍的《牡丹亭》,我的心里,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,和从绝望深渊中升起的熊熊怒火。
tai下的盗匪早已沉醉在我的唱词和刻意制造的幻觉中。捉弄人心,本就是狐妖所长。
我知道,他们看到的不是漫天大雪,不是简陋的土tai和形单影只的我,而是满园*香,漫天飘落的红*花瓣。
而如此mei景,将化身为他们脱不开的梦魇,让他们葬身于现实这漫天大雪之中。
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”
我*睑微垂,轻*浅唱。
雪花落到那些盗匪的面颊之上,化为彻骨的冷火,自他们的肌肤之上开始燃烧。
此时,漫天大雪已经化为了bai*的火海,透过皮*直接灼烧着这些恶鬼的魂魄。
一时间,惨叫声、嘶嚎声响彻漆黑的天空。
我充耳不闻,只是孤du地唱着自己与不属于自己的词。
“朝飞暮卷,云霞翠轩;雨*风片,烟波画船——jin屏人忒看的这韶光*。”
“遍青山啼红了杜鹃,荼外烟*醉软。*香啊,牡丹虽好,他*归怎占的先。”
“吾sheng于宦族,长在名门。年已及笄,不得早成佳配,诚为虚度青*,光*如过隙。”
“姐姐,你既淹通书史,可作诗以赏此柳枝乎?”
“是那chu曾相见,相看俨然,早难道这好chu相逢无一言?”
“小姐休忘了啊,见了你紧相偎,慢厮连,恨不得*儿般团成片也,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。”
“秀才,你可去啊?”
“姐姐,俺去了。”
我闭上*睛,不觉间,热泪又落了满面。
周围的惨叫声已然消失不见,只剩下了漫天雪花飘落的孤寂。
我睁开妖瞳,看到这些盗匪无一例外,已经全部僵倒在这大雪之中。透过他们惊恐的双*,我能看到,皮囊之下他们的七魂六魄已经被我的冷火烧得gangan净净,一点不剩。
他们将永世不得超sheng。
阿瑜,还有大家,我为你们报仇了。
我翘起兰花*,*睑低垂,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婉转浅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