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尾张来?就您这个样子,还算个什么『信奉*理之人』?」
平三听着道安那句「普天之下最是大名鼎鼎」
的时候,脸上的神*明显*了,但有听道安管自己称呼为「平三公子」,才似乎稍稍安起心。
旋即,平三也反过来对道安问了一句:「那你呢?你怎么又跑到尾张来了?」
「我?我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了?您忘了,在下,只是一*普通的云游山伏……」
「那你刚才哭什么?」
「我哭了?我哭了吗?」
「你没哭么?」
平三又对三郎问了一句:「三助兄,你也应该瞧见了吧?他是不是哭了。」
三郎点了点*,有点好奇又有点故意地顺着平三的话问道:「是的。道安大师,发sheng什么了,会让您这么伤心?」
可道安听了,却一脸茫然——其实三郎能感受到,这家伙分明是在装傻演戏,但不得不说,他演得特别的真——有些略微无辜又略微愕然地半张着嘴,看了看三郎,又看了看平三,接着微微叹了口气道:「哦,那可能,是我刚才被风吹的吧——」
说着,道安又*了*自己彷佛没长*瞳的那只右*,「毕竟我是这样的,平三公子,您是不是忘了啊?」
说完了之后,还非常细致地给三郎解释道:「这位三助大人,我俩第一次见面,您应该是不知道,我这是天sheng的毛病——自打我刚出sheng之后没几天,小的我就害了一场天花,还发了gao烧,结果就把*睛烧瞎了不说,我这条*也是自打那时候就残废了,小的我……」
可这个时候,却*到一脸正经gao傲的平三,打断了道安的话:「吾也听说了:你们家的公……你们家的小姐,前一阵子好像又一个跑了,而且我听说,是自己一个人跑去了诹访。」
「哈哈,那又如何?真没想到,平三公子您,也会对我的事情这么好奇啊?她本来就是信州诹访郡的人,回去家乡看看又如何呢?」
道安无所谓地说道。
「您家……小姐?道安大师,您不是云游行者么?怎么会有个『您家小姐』?」
恰逢此刻,三郎适时地*话,让道安不由得瞪大了一下*睛,却让平三的脸上多有得*。
可下一刻,道安却又重新眯着*睛笑了起来:「哦,三助大人,您有所不知——其实我除了到chu云游之外,偶尔也会跑去别人家zuo长工的。喏,刚才您应该也听见了,我去给平三公子上次送货之后,就在他的邻居宇佐mei大人家里zuo了一段时间的仆工,算是历练修行,也能赚得一点钱粮、算是化缘了——去感受这天下芸芸众sheng的日子,也是修行者应该zuo的事情嘛!我家的这位『小姐』呢,是……」
「行了吧,道安!」
就在这时候,平三突然喝住了道安,「像你这种善工心计的人,说起谎来永远得心应手、冠冕堂皇!你怕是不敢让人知道,你家的那位『小姐』,其实原本应该算是你家老爷的*侄女,结果反倒被你家老爷强娶了,成了你家老爷的侧室,是那位『小姐』不愿意跟他在一起,所以才负气出走的——那女人刚嫁给你家老爷的时候,她就逃跑过一次,那是十年前,我没说错吧?」
「我说平三公子,您可真不讲情面呢!您知道就知道罢了,gan嘛什么事情都要说的这么明bai……」
但平三还没打算住嘴:「而你,道安,吾听说,这次又是你bang着你家大人找到了这位『小姐』,给她送回了家。
对也不对?」
「是。」
「吾听说,这位小姐,最近已经害了病,对也不对?」
「是……说句实在话,我家这位『小姐』的病,已经……」
道安说到这,脸上突然*出了难言之*。
「但是,你分明应该是喜欢这位『小姐』的,是也不是?」
「平三公子,您……」
「哼,喜欢上了自己主家的准fu人,既心sheng如此邪念,却又不敢面对自己的*心!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时日无多,你却还要带她回去那深渊gan什么?就你这个样子,还算个什么男人!」
道安一听这话,彻底抛去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,直接愤怒地站起了身:「平三大人!请您放尊重点,别把话说得太过分!」
「我有说错一句话吗?」
「是,您是没有说错。年初的时候,我bang着小姐她请过一个唐人医sheng,当时医sheng就说,小姐的*命,怕是留不过今年年底了。从某种层面上,没错,于情于理,我应该带着她离开。那您呢?」
道安接着,却严肃地正*质问道:「您又如何?您面对了自己的*心了吗?您喜欢上了您自己的一*同胞的*姐姐,作为一个从小修佛之人,您这不叫心sheng邪念?而您哪怕被人误解为喜好男*、甚至被人误解为是一*女*女扮男装都在所不惜?甚至您为此可以抛家舍业、以出家之名*在诸guo**,您就面对自己的*心了吗?」
听了平三和道安两个人的话,在场的人都傻了。
——好在在场的,也就那个卖饼汤的以及三郎俩人而已。
而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过后,三郎再三确认,刚才那个摊主一直在忙着拾掇自己的东西、切鱼gan*gan、去附近的泉*打shui添汤,而根本没听见道安和平三的争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