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又一遍,用刀子在心中划了一遍又一遍的脸。那是ding煜。
就是他,前些天的黄昏,在孟家药地边的小砖屋里强bao了孟怜儿,系着皮带离开。就是他,这些天,田一天挖深*、削尖竹,想着像**野猪那样叫他去惨*。
田一天发现,ding煜看向自己时,目光冷酷而平静,似乎,ding煜并不知道这个少年碰见了他强bao怜儿的秘密,而自己在为他*心准备野猪坟墓的事,ding煜看来也是并无察觉。
ding煜的目光轻易掠过了少年,掠过了他的掘墓人,像在俯瞰一只蚂蚁。听到他的吩咐,一个三角*男人和一个酒糟鼻男人一起松开了孙月嘴上的毛巾。
田一天努力回忆着十二三年前那些男人的面孔,无法全记得*真,但好在那些男人都算长得有些特征,所以他大致回想了起来。
除了ding煜的面孔看起来长得就像一个sheng意人之外,其他五个男人都偏*俗。他们自然全是ding煜的五个手下,而且实际上,在这深山中以种药工人的名*悄悄存在着的,肯定不只五个。
这五个刽子手一个三角*,一个酒糟鼻,还有一个大脖子像个缺碘症患者似的,一个gao颧骨,一个耳朵下边长着只醒目的*瘤。
“小天!”屋子里,孙月一被松开嘴*,立刻便尖叫起来,喊出儿子小名。
“救命啊!来人救命啊!”喊完儿子名字,孙月又扯开嗓子向外边呼救。
然而,ding煜却抱着双臂像看戏似的,无动于衷地看着孙月尖叫,也不命令手下去制止她。
“叫吧,这里深山老林,离你们村有十来里呢。你叫破嗓子,看看会不会有个鬼影出现?”ding煜好笑地抖抖肩膀。
果然,就像是为了证明ding煜的话极其英明正确,外边除了被惊起的几声鸟鸣,再无其他反应。
孙月连叫几声,也便发现了求救的无望。深山中就算bai天都少有人影,更何况现在是晚上?实在要有,也除非像护林的老徐几个。可林子那么大,老徐他们又怎么可能深夜转悠到这来?
“你们……到底是些什么人?!”孙月转而厉声问*前包括ding煜在*的六个男人。虽然孙月知道有老板承包了大山种药,却并没见过这个老板,自然也便不认识*前的ding煜。其他几个男人她就更不认识了。
“你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。”ding煜居然友好地笑着,向她摆了摆手掌,“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。而且,问题真的很简单,太好回答了。”
“我一个种庄稼的,平时都……不怎么出门,有什么能告诉你们?”孙月忐忑着问。
“当然有,就看你愿不愿意说了。”ding煜脸上的笑更加有了*惑*,他扬起手来,手*拈着一粒拇*大小的暗银*东西,正是孙月同银元一起卖给小贩的银ma,“你在街上卖给钟长毛的这个小玩意儿,哪儿来的?”
“什么……钟长毛?我不认识那个人呵。还有……你手上这个小玩意,我也没见过。”孙月目光闪烁着说。她*中有恐慌也有后悔,似乎终于明bai那几块银元为什么能够卖到八千元gao价了。原来真正的奥秘在于这粒毫不起*的小银ma。
“还愣着?”刚刚还礼貌微笑着的ding煜突然踢了三角*一角。
三角*如获命令,立即冲上前去,啪啪,连续两记响亮的耳光扬起在孙月大眉大*的脸dan。
“唔!”见**被打,田一天立刻想要冲过去bang她抵挡,他太急,都忘了自己手脚是被捆的,结果刚站起没多久就扑通跌倒在地。
他在心中咒骂着这bang饿狼,同时也在心中责怪着自己。晒场上当时他还在寻思,怎么样想办法将这粒银ma从小贩手中赎回来,以免万一sheng出事端。只是万万没想到,事端来得却如此之快。
啪啪,又是两记耳光。
“唔!唔!”田一天叫喊着,也怒骂着,然而叫也好骂也好都只有他自己一人听得见,因为他嘴上的毛巾依然勒着至今没有松开。
他口不能言,手不能伸,脚不能张,只有把肢体当作他的语言,在地上翻滚,试图一路翻滚到**的脚边去。就是挨打,也要跟**躺在一起挨打。就是动不了手,也要用少年的身躯bang**遮挡耳光拳脚。
然而他并没能如愿翻滚到**的脚边去。ding煜用脚止住了他,并且抬起另一只脚,踢得田一天小*抽搐了一下。田一天真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很礼貌的所谓sheng意人,力气居然还挺大的。
“绑好了,大戏还没开始就这么激动,呆会要是真开演了,那还得了?”ding煜努了努嘴。
一个*瘤男人和一个大脖子男人立刻会意,扯起两道*绳冲过来,拖起地上的田一天,按在屋*木床的床*那儿,将他一道又一道地,捆绑在了床*上。田一天少年的蛮力虽然不少,可此时手脚被捆,哪能挣扎得过那两个成年男人?*是看着自己被绑*在床*。
绑好了,大脖子顺便又给了他两拳。
“别!你们放开我儿子,不要打他!”孙月尖叫,比她自己被抽好几个耳光时还叫得凄惶。
“那你是愿意说了?”ding煜冷看着她问。
“可是我不骗你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孙月恐惧地*着*。
“你这样,就不能怪我了。”di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