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至眉尾轻动,克制地捻动*尖:“那你想怎么写?”
夏斯弋半转*珠,主意又上心*。
他把手里的笔递给钟至:“呐,我说,你写。”
录音加笔迹等于上了双重保险,总不会出现抵赖之类的幺蛾子了。
钟至接过笔杆,伸肘搭在夏斯弋擦好的桌面上,笔尖有一瞬不稳,在洁bai的纸面上留下一道虚浮的细线。
夏斯弋无所察觉地念道:“基于双方友好、平等、互助的前提,本人钟至与夏斯弋签订协——”
钟至收笔,打岔道:“假大空的东西放在一边,我们最好先讨论出一些实际的问题。”
“什么实际问题?”夏斯弋不解。
钟至看向夏斯弋,又在和他视线*接时悄然错开了几分:“作为假情侣,我们有必要在某些事上提前达成gong识。”
夏斯弋更*糊了:“你每句话我都听得明bai,放在一起我就*不懂了,能明示吗?”
面对*前人的迟钝,钟至只得将话彻底点透:“我们需要界定一下牵手、拥抱、接吻的必要情景,这样明bai了吗?”
钟至的言论超出了他的想象,他怪异地歪*道:“哈?zuozuo样子而已,你还真想让我zuo噩梦啊?”
一句话把与钟至*密接触和zuo噩梦画上了等号。
钟至闭上*,不悦地咬紧牙关,咬肌移动得明显。
半晌,他才将将从牙*里ji出话来:“一点*密举动都没有,谁会相信这份情侣关系?”
夏斯弋短暂地抛却个人情绪,认清了客观事实,他无奈地扯动嘴角:“好吧……”
他思索片刻,正经提出了异议:“接吻不行。”
“理由。”
钟至冷声说着,一股无名的火气已然窜至喉口。
夏斯弋直起身,浑然不觉地继续拱火:“这还要理由?什么情况非得接吻不行?我一向烦你烦到过敏,你不知道吗?”
恼人的话一层接一层地堆叠,钟至捏笔的力道越加越重,*节因过度用力传来一阵阵明显的痛感。
被压抑地异常情绪迅速扩张,限制在外的束缚不断膨胀,在不加节制地横冲直撞下愈显薄弱,混*的虚影在他脑中飞速晃动,窜至*前又轰然散开。
发觉到钟至的反常,夏斯弋不知是哪句话说得太过,*出言找补,却见钟至神**离,像极了意识模糊。
他莫名sheng出了些许慌*感:“喂,你没事吧?”
钟至的耳边*作一团,他什么都听不清,脑中仅剩下夏斯弋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。
“我烦你烦到过敏,你不知道吗?”
言语轰然砸下,在理智的外壁上凿出一道深长的*隙,情绪骤然突破裂隙,火山喷发似的倾巢而出。
钟至淡*的眸底彻底染上乌沉,他扔掉手里的笔,掰住夏斯弋的下*:“过敏?”
他顿声:“那就先脱个敏。”